自由爱者

本人有点怂…

【柯TJ】Midnight city

  最近走夜路回家喜欢听M83的《Midinght City》。于是想写这个意味不明的夜晚。所以很短也很烂。

  时间停在TJ自杀新闻被报道那天,Douglass始终打不通TJ的电话, Elaine和Susan大吵一架并终止Susan准许贴身采访自己的行程。

 

   我的白昼已经完了,我像一只泊在海滩上的小船,谛听着晚潮跳舞的乐声。——泰戈尔。

 

   这是他们第二次见面,也是在床上。在Curtis挂着Edward Hopper仿作的卧房里,那里茶几上的玻璃鱼缸里只有一条伶仃游动的鱼儿。

    这次他们做得比较柔和,Curtis轻轻亲吻TJ的掌心。没有第一次见面那电光火石的迫切欲望,没有窒息的尖叫抽噎,也没有快意的颤抖惊呼。哭泣的TJ像一个破碎的大男孩卧在Curtis胸口,自己慢慢律动迎合着Curtis。滚烫的眼泪滴在Curtis的胸口,又流下滴在床单上。TJ眨巴着湿润又水莹的蓝眼睛,迷离得像磕了迷幻药,事实上他很清醒,也没有陷入情潮的快感。有几次Curtis扶着他的肩膀想让TJ停下却被TJ抓住了手,十指相扣。

    夜深,窗外透进半明的光,整个纽约都应该在沉睡中。TJ起身,Curtis突然抓住他的手。他回头,看见男人眉睫下睁开的眼睛,细微的光中也这么蓝。那是什么,萃取了整个海洋的蓝色吗?

    “oh,Hi Curtis。”他笑着说,脸上全是欢爱时脏兮兮的泪痕。

    “我帮你。”Curtis握着TJ的手时粗糙的手指抚触过TJ柔软的掌心,TJ的心湖差点泛起波澜。

    “帮我清理下面?”TJ有点脸红的摇头,依然笑着,全然没有之前那副看了让人心碎的样子。“我自己来。”

     他离开了Curtis温暖的被窝和怀抱。 寒冷从裤管里爬上来,TJ深深打了个哆嗦。

    TJ抹开被水汽氤氲的镜面,见到那一双令人恐惧害怕的红眼睑,简直像冤死的鬼魂一样,瘾君子的特有。苍白的脸上挂着泪痕,嘴唇也被蹂躏得不像样。 

     “见鬼。”他扯下挂架上的毛巾,沾湿敷在脸上,那是一股Curtis味道,好闻的烟味和男士男氛。他认识男人加起来不到48小时,上帝只是足够可怜他在这种无助无措无路的时侯让他有个可以过夜的依靠。

     于是,TJ又遇到了Curtis。在曼哈顿夜未眠的街头,灯火阑珊霓虹通明。男人摇下车窗叫住了像孤魂一样游荡的TJ,后者回头,一脸吃惊地看着几周前的一夜情对象。TJ踩灭烟头,走上前,Curtis为他提前打开车门,从寒夜里终于有了个狭小的温暖窝。他们路过时代广场,巨大的电子LED屏幕闪过TJ自杀未遂的新闻。

    24Hour滚动播出,街道上人影在光的映照下浮动,喧嚣,灯红酒绿,五光十色的霓虹闪得让人睁不开眼。 

    TJ避开眼,揉搓着衣角,简直百无聊赖。

    他指着音乐电台。“介意吗?”

    男人深邃的眼睛看了他一眼,如夜色轻柔。摇了摇头。

   

    “Following the neon signs”

    “Waiting for a roar”

    “Looking at the mutating skyline”

    “The city is my church”

          ………………

     “ Waiting in a car,Waiting for the ride in the dark……”

     清理完自己,TJ坐在巨大干净的浴缸里,从皮衣口袋里掏出被塑料袋密封的毒品。期待已久地打开,撒了点粉末陈铺在手背,TJ犹豫了半响,抿着嘴依然低下头用力吸食。

   快感如同墨水滴入清水中融化开来,在血液里奔流,又像是被点燃了火花,如岩浆涌动喷薄。突然的敲门声吓地TJ抖掉了没吸完的毒品,快速收起剩余的毒品,慌张得皮衣上的金属装饰刮红了他的手。他瞬时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感到惊慌,瞪着泛红的眼睛。

     “Thomas?”门后温柔的声音传来。

    TJ一愣,又低头可惜的看了眼那被抖掉的粉末。“What?"他起身,皱着眉头。开了一条缝探出头来,对上男人的脸,近得只有几指之间,温热有力的呼吸扑到他脸上。Curtis端着一杯清淡冒着热气的茶,手臂托着干净的家居服站在门口。

     “需要我帮忙吗?”男人立体俊朗的五官在吊灯投射下,形成凹凸不平的好看的受光面。

      帮什么,帮忙吸毒?那一刻TJ脑子里只有这个罪恶可耻的想法,之后半会儿他才懂他在指帮自己清理。

     说的好像他能比自己还轻车熟路一样。不过,TJ端详他的脸。他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不过这住宅的装潢,那一辆十分酷帅的车,以及他见他第一眼在某慈善晚宴上一身整洁的高定西装。一定又是什么家产不贫的富商,温柔的性情和令人总想多几眼的脸。 

   或许呢,或许呢,或许他真的比自己轻车熟路。他怎么可能只有自己一个欢爱对象。

      摇了摇头,他接过衣服喝了口茶向Curtis道谢。

     打开了蓬头冲走了毒品的罪证,流水哗啦哗啦,围绕着流水口逆时针旋转,令人眩晕得仿佛看到汩汩血流顺着热水流走。穿上过大的灰色棉质家居服,上面又是一股这个男人特有的味道。TJ突然想起在白宫里听见的Anne和douglass的对话。

  “你知道吸烟的人会造成三次伤害吗?”

    虚掩的门后Anne对Douglass说,他们亲昵的搂在一块。“烟味能沾染到吸烟者衣物上毛发皮肤上,这对我们的孩子不好。我想我们婚后可以住到其他地方,这得和妈妈谈一下。”Douglass犹豫了一会儿,点了点头然后亲吻她的未婚妻。 

      如果说有一个人Hammend家族操心到心力交瘁,那一定是Douglass,这个从小优质成长的弟弟,他应该拥有最好的。他们的孩子——Hammend家唯一的延续,应该也有个优质的坏境。家里没有人不抽烟,没有人一刻不吵架,以及一个令人失望透顶的瘾君子哥哥总是得出点屁事。Dougie和Anne搬出去是最好的。离开分崩离析的这里是最好的,像爸爸一样,和每个离开自己的人一样。 

      TJ看了眼放在洗手台上的手机,全是Douglass的来电显示。 

      我很抱歉,Bro,我真的,很抱歉。

     人可以做到不念过往,可立足时间轴上,跟随最深的脚步往往就是过去。它是游离不散的魂灵,在每一个噩梦发作时警告你。

    TJ并没有怕自己的旧事被翻出来做文章,全世界都知道他曾畏自己的罪而自杀,最蠢还是自杀未遂。这种事发生过很多次,他是娱乐头版的常客,用不着难以自持大哭一场。他表现的极其镇定,他只是想一个人呆一会儿,口袋里时不时震动的手机让他胸口闷闷的。

      然后,他就真的想大哭一场,反正夜那么深,城市睡得那么熟。 

 
     TJ小心翼翼走出浴室时,Curtis正在办公,开着盏灯,俊朗的脸低头认真看着文件。TJ踩着柔软的地毯,脚趾摩挲着这柔软的东西。 

     “你还可以睡一会儿,离天亮还有很久。”男人头也没抬,专心在那几叠文件上,纤长的睫毛在光下投下深深的影子。 
     看来昨晚不是时候的欢爱打扰他正常回家办公时间了。 “你要看很久?我打扰你了不好意思。“TJ平静望向那堆不算少的文件,脸上和内心没有半点愧疚之意。 

     “没。这个很快。” 男人盯着文件,手指随着流转的眼珠翻动纸张,他十分专心,TJ仿佛能想象他在企业里办公的样子,在中央空调的房间里认真办公,旁边的绿色盆栽都静悄悄的欣赏他。和他见到男人第一面一样,严谨沉稳。

     晚宴上TJ端着果点咬着叉子,舔舐着余留的果酱,目不转睛又小心翼翼地打量那个和别人交谈手端高脚杯的男人。他看起来不苟言笑的样子,迷人极了。 
     之后Curtis的目光如同终要指到某点的之指针,直直看向他。 

     夜幕降临,余晖洒下金粉。他们挤在狭小逼仄的工具间热烈拥吻,彼此的体温几乎如同流火快要灼伤对方。

      ...............

       这是TJ第二次来了。

       TJ卧在床上,之前被他们弄得皱巴巴脏兮兮的被套全部换过了。盯着精致的吊顶,房间里只有纸张翻页的声响和TJ狂速跳动的心跳。那是吸毒带来的一点快感。他转头,开始仔细打量这个房间的装潢,墙上依然是那幅名作《夜鹰》的仿作,还有茶几上那只有一条鱼的玻璃鱼缸。 

        Curtis的房间看起来真是见鬼的孤独。 可他们谁不是,夜晚孤独游荡的人,无处歇脚的灵魂。

      “你是怎么看出是我的,大晚上?”TJ开口的时候声音有点嘶哑,他明明没有过多尖叫,潮红也从他的脸上褪去。 

        Curtis似乎犹豫了一下,TJ猜他在斟酌怎么开口。回答一个这个无趣无聊的问题。

      “全美国都很难有人认不出你。”

        哈哈。

       这让TJ感到放松的仅有的冷幽默。他抿着嘴,舔了舔嘴唇上留下的罪恶。“也对。”他们都谙熟这之中的无奈讽刺。

       男人抬头,用钢笔尾部抵着下巴,像是在思考文件内容。TJ却能看到他微微上扬的嘴角,好像他们之间达成了某个心照不宣的小秘密。

 
      "“那么。”TJ转头,蹭着舒适的枕头望着他笑,俏皮的嘴角上扬俏皮的弯度。“下次,下下次,下下下次,甚至每一次,如果你在午夜的街头再看见我,见到我孤独一个人坐在街头,孑然吊影,麻烦一定要认出我。”

      “然后,亮起你的车灯,为我打开车门。”

      Curtis那原本在写的笔停了一下,微不可见的浅笑藏在胡须里。”你这是要求我吗?“他笑起来比板着脸好看多了。应该有个人告诉他这个。不会有几个人像TJ一样去搭讪顺眼的人儿,因为他看起来真的很冷漠很防卫。 

      “也许是,你这里很舒服。”

       可以哭, 可以睡,可以干净的洗个澡,我真的很希望你能找到我。TJ想。 

      “祝你好运,Curtis。”TJ眨了眨眼,郑重又调皮地宣布。“我要睡了。”语毕,掖了掖温暖的被子。

       再过几小时,他将面对全美娱乐质问,全美民众谈论,以及母亲令人心痛的眼泪和Dougie紧皱的眉头担忧的眼神。

     白昼,那么长那么光亮,总是这样充满疲惫和难过。而夜晚,准确来说过了零点,你行走在纽约任何一个街区角落,矗立在关门的商场门口和闪闪不定的广告霓虹下,在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灯下;人们不知道你,不认识你,没有人指责你白天的过往,白天的任何蠢事。感谢上帝创世第一天便创造了与白天相驳的黑夜,让无处歇脚的TJ有个安落之处。 
  
          静默,此刻轻暖盈满卧房。TJ偷偷眯着眼睛,用被子遮住一半的视线。灯下,男人的目光温柔的投向这里。 

        

         天将明,橙红色微光一瞬间照亮整个天际,纽约卸下粉尘光华,在晨曦下,静待下一个黄昏落日。
 

        “下次,下下次,下下下次,甚至每一次,如果你在午夜的街头再看见我,见到我孤独一个人坐在街头,孑然吊影,请一定要认出我,然后,亮起你的车灯,为我打开车门。”

   ————END—————

注: Edward Hopper,美国写实派画家。其作品主要表现城市活动和人类内心的疏离冷漠。

ps:我觉得他们之间没有要号码因为他们还没有等到正式相互要号码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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